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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旧续新:以创意助推历史环境复兴——海口南洋风骑楼老街区整饬与再生设计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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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街区变迁
南洋,是明清两朝对东南亚地区的统称。至近代,苏南至华南沿海受西方殖民文化影响的地区亦被称为南洋。而南洋风,系指东南亚和华南沿海地区具有欧亚文化交融特征的城乡风貌,即近代欧洲及中、近东地区建筑,在东传中适应当地环境气候条件,吸收其人文景观元素后所形成的混合风格。
虽然华南沿海地区的南洋风主要源自东南亚,但与之相比却毫不逊色。其中规模最大且最为典型的,当首推海口的南洋风骑楼老街区,主要由濒临海甸溪的长堤路和街区内的得胜沙路、水巷口、中山路、博爱路、新华路等以南洋风为主调的街廓和街坊构成,华侨和侨匠是南洋风的主要传播者。无疑,南洋风骑楼老街是海口最显著的一张城市历史身份名片。
追溯起来,海南岛西汉时已入中国版图,唐起在海南设州,治所在琼山。宋移治所至今海口位置,宋元之交形成了琼岛与大陆贸易的最大据点——海口浦。明初在海口浦设守御千户所,洪武二十八年(1395)修筑了面积不足20 hm2的近方形所城,为明清地方古城中典型的东西和南北十字街结构,中央曾建有四牌楼(图1)。
明清以降,所城南北向的南门街和北门街(即南宋末年所建白沙街)渐成为主干道,旧时铺宇鳞次,街延店展,节场仪式尽在其中,无论迎官入巡、祭神节庆、“行符放灯”或商贾云集,无不以此街为主干。康熙二十四年(1685)海口被辟为国际贸易通商口岸,建立了粤海关七个总口之一的琼州“常关总局”(俗称“常关”)。1858年《天津条约》签订之后,海口成为中国沿海十大通商口岸城市之一,光绪二年(1876)建管理外商贸易的“琼海关”(俗称“洋关”),故址在中山路,1937年迁至得胜沙路8号新建成的海关大楼。开埠后海口所城北墙(今大兴西街)以外沿海甸溪的商业街中山路最为繁华,并向西扩展,与得胜沙路连为一线。1924年拆除城墙,以南洋风骑楼为主,兼有中式风格建筑的商业街区开始成片形成[1-4](图2)。
2 骑楼特征
南洋风骑楼街区的肌理主要由临街商住两用的排屋构成,前店后屋,前街后弄。店前街宽8—12m,屋后弄宽仅2—3 m。店屋面阔多在3 m左右,宽的可达5—6 m,进深大多纵贯整个地块,华南的闽、粤方言区称之为“毛竹筒”或“竹筒屋”,其间有多进的天井或廊院,实衍生自闽系琼北民居的多进宅院(图3,图4)。
骑楼楼体以2—3层为主,为适应亚热带和热带地区的环境气候条件,遮避烈日风雨,在建筑首层置贯通的人行道——“骑廊”,相当于欧洲的“拱廊”(arcade),可全天候穿行其间。在闽语方言圈中,东南亚华侨称之为“五脚基”(five foot way),台湾称之为“亭仔脚”,宽度多在1.8—2.5 m左右。
骑楼的结构形式有砖混、砖木、局部桁架等多种。承重墙多为大尺寸厚砖墙,墙基为石砌,内隔墙为较薄的砖墙或板墙;地面多为水泥面层,间有地砖或木地板;屋顶采用传统瓦坡顶与近代平顶组合的方式。
骑楼的造型一般不用正宗的欧洲柱式建筑或拱廊,而是青睐南洋风的乡土化变体,从整体到细部,基本没有什么西式的正宗“章法”可依循。立面二层及以上多以连续券装饰窗户、凹阳台,亦可见少量的凸阳台。窗楣券型有三角、半圆、四心圆,也有欧洲和伊斯兰的双心圆尖券。墙面砖雕和历次灰塑装饰中,多见中西混合的卷草、文锦、回形、如意等纹样及其几何化图案,有些还带有20世纪20—30年代西方盛行的装饰艺术风格(Art Deco)的影响。
骑楼顶的女儿墙是南洋风最引人注目的特征之一,大致可分为两种:一为水平护拦,临街一面常做出挂绿釉的宝瓶栏杆;另一为变形的巴洛克式山墙,造型极丰富,一楼一模样,墙面上部开有圆形、长圆形等形状的风洞,在海口夏季风速最大可达40 m/s以上的气候条件下,可大大降低风压对巴洛克山墙造成的破坏(图5)。
1934年从法国留学归国的中国著名建筑师,曾任同济大学建筑系系主任的吴景祥教授(1905—1999)设计了琼海关大楼,略带当时国际流行的装饰艺术风格意味,至今仍完好矗立在长堤路、新华北路路口,是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图6)。
3 修前状况
由于20世纪末房地产业泡沫破裂的缘故,海口城市发展大幅减速,骑楼老街区基本被尘封起来,反倒逃过了被破坏性开发的厄运。当时社会的极度浮躁和认知局限导致了太多此类事情的发生。21世纪的第二个10年伊始,海口重又成为经济发展的热点城市,骑楼老街区的整体修缮与活化再一次被提上了议事日程。2007年,海口被增列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其拥有骑楼老街这样规模庞大、特征鲜明的历史文化街区。
经过90余载的沧桑变迁,海口骑楼老街奇丽外表的内里已衰朽不堪。首先是商业以低档为主,小五金为多,设施落后,业态缺少地方特色;其次是过境交通穿行,人车流混杂,特别是博爱路一线,是经海甸入市区的南北交通动脉,平日里拥挤不堪,废气、废水及噪声污染严重;再次是骑楼建筑除少数外,内部大多年久失修,危房累累,许多天井内院被后建的房屋覆盖,加之居住密度高,空间狭窄窘迫,卫生条件差,街廓外表的特色风貌背后,却呈现出一派破败景象(图7)。
在历史文化街区保护项目中,这类对象既不应涂脂抹粉仅维持面子,又不宜伤筋动骨以翻建里子,被业内称为碰不得的“豆腐”遗产,因而修缮工程设计招标曾两次流标。
1992年夏,受学院陶松龄院长和罗小未先生指派,笔者曾带同济实习生来此测绘了得胜沙路大部和其他老街局部的骑楼建筑,独自拍摄了黑白、彩色照片,反转片和录像各一套,参与了海口骑楼老街最早的保护研究工作[5]。2010年笔者受海口方面之邀,率团队重返骑楼街区,承担了保护性整饬和再生设计的重任。可惜的是,得胜沙路此前已被过度改造过,尤其是该街69号异常精美、堪称海口“大三巴”的巴洛克立面骑楼,竟不知何时被彻底改建,简陋的临街立面令人错愕不已(图8)。庆幸的是,18年来其余骑楼老街基本保持了原来的样貌,变味或毁掉的一些骑楼精品也有同济当年的测绘图留档。尤其是近年来当地政府管理机构——骑楼公司担当了老街区守护人的时代重任,参考上海经验出台了历史建筑保护条例,对老街历史建筑分三类挂牌保护,使之有了生存保障。
4 “修旧如旧”与“整旧如故”
海口骑楼老街保护性整饬和再生的设计目标可以概括为:重修骑楼本体、重塑老街风貌,提升街区价值,改善空间质量,调整功能业态,恢复经营活力,使骑楼老街能够获得可持续复兴,成为海口经济社会发展的一种文化驱动力。
设计方案首先要解决骑楼街廓的整饬和修复问题。由于直接涉及骑楼的外观形象,立面的门窗、墙体、柱墩成为整饬重点。对此,面临两种方式的选择,一是现状整饬式的“修旧如旧”,二是原状重现式的“整旧如故”。这两种方式在设计中根据不同对象分别都被采用了。
实际上,无论是“如旧”还是“如故”,都与对所谓“原真性”(authenticity)的理解有关。原真是对原物(original)而言,金石、珠宝、字画等文物在身份认定上有原物、仿品或赝品之分,而历史建成物除了岁月的剥蚀,还要经历多次的大修、改建,甚至毁后重建,很少有一成不变的原物。因此对于历史建成物而言,“原真”二字并不确切。只要其形态生成与建造方式之间的对应关系在历史变迁中是延续的,就可基本认定是真实的。以此为认知前提,再来辨识骑楼老街“修旧如旧”和“整旧如故”的差异就要清晰得多。
对于第一种,因为“修旧如旧”的“旧”,主要指时间和事件所造就的客观状态,所以把这种岁月痕迹保留下来就是所谓的“如旧”。《威尼斯宪章》中关于古迹修复原则的精髓之一,是明确提出了修复的目的不是追求外观统一,而是要尊重各时代符合逻辑的变化和添加,缺损修补上去的部分既要与整体谐调,又要明确区分[6]。笔者将之概括为“修旧如旧、补新以新[7]”和“远观天衣无缝,近视新旧有别[8,9]”。水巷口和博爱北路骑楼立面在修缮中仔细研判了底层和面层的材料构成,基本保持了灰色的外观性状,重点修饰了不同时期形成的灰塑面层和线脚,尽量使之保持一些岁月留下的“古锈”感。连“文革”时期留下的典型痕迹也予以了保留和维修(图9)。
对于第二种,因为“整旧如故[10]”的“故”,笔者理解是蕴含着昔日骑楼主人建房时的愿景和工匠的技艺,能否把握这一点,是可否实现“如故”的关键。而“整旧”也比“修旧”广义,包含了梳理、整饬、修复等意思。通过同济大学历史建筑保护技术中心对骑楼面层材料的取样检测分析发现,历史上的骑楼街廓界面,并非如今日所见为清一色的灰白外表,而是在面层材料中加入了彩色矿物颜料,一楼一色,是华侨表达身份和个性差别而形成的彩楼一条街。为此,我们在中山路做了大胆的整旧如故尝试,对这里的骑楼外墙面、外门窗均作了材质和着色处理,尝试恢复了彩楼街廓的历史风貌,成为国内城市修补的一个特殊的工程案例[11](图10,图11)。
街区内的街道整饬设计,以传统意味的小块毛面铺地青石重新铺设了街道面层,沿街配置了民国式样灯具、座椅、人物雕塑等景观设施和小品。骑廊的结构加固、廊内店面装潢、廊地铺装、廊顶格栅、电线穿管等,均在统一设计后一体实施。至于损害老街风貌的一些现代建筑,也针对不同情况做了灵活处置。例如,对一栋鎏金涂银的高大西式仿古建筑,并未大动干戈予以拆除、减层或作立面修改,而是只做了面层色泽的改善。又如,对中山路-中山横街街口的一栋低质住宅,则做了拆除重建处置,并就势在中山横街街口中央加建了一座与中山路两侧骑廊相连的南洋风牌楼——天后宫阙,轴线正对中山路87号天后宫,从而延伸了这座街庙的外部空间(图12)。
深藏于骑楼老街街廓之后的天后宫已有700年历史,是海口最早的一座妈祖庙,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天后宫大殿为木构三间硬山顶工字殿,前后殿之间各有一小天井,形制古朴,别具工巧。殿前庭院狭小逼仄,前部挡着一座高大的临街骑楼,人流只能从其旁的一条窄弄出入。整饬设计削减临街骑楼后半部分,扩大了殿前庭院,将余下的部分仍按骑楼风格修补完形,成为大殿对景和门殿。这样,只通过“微创手术”,便解决了天后宫与骑楼老街的轴线贯通问题,门殿外侧大门开在骑廊内,与街对面新建的牌楼——天后宫阙形成轴线对位关系,从而将海口这一著名景点直接纳入了骑楼老街的场景氛围之中(图13)。
对于骑廊内的“竹筒屋”改良,我们提出了适应性的翻建策略,即延续骑楼纵向排屋构成的老街肌理,保留屋内老的砖石纵隔墙,但做局部打通,使其内部空间也能横向延展贯通。置入轻钢结构“内胆”,形成新的空间支撑体,重做隔热屋顶和天窗(图14,图15)。恢复多进天井的空间格局。目前这一适应性、渐进式的翻建还在缓慢推进(图16)。
除了骑楼管理部门主导的几处,临街住户也以有控制自建的方式参与了骑楼老街的空间整饬与再生。如中山路28号的“自在咖啡屋”,业主是一位业余艺术家,以其独具匠心的创意,充分利用废旧物品和旧建筑构件,塑造出了室内和庭院别具一格的风土情调(图17)。开放后宾客盈门,连江泽民、胡锦涛、李瑞环等国家前任领导人也先后来此视察。再如水巷口新骑楼中的“老爸茶”餐厅、博物馆酒店,其空间和经营方式都有浓郁的海口乡土气息,成为周边百姓和游客喝早茶的首选场所,可以说老街的一些习俗在这里适应性地复活了(图18)。
从非物质遗产的角度看,人性中有以场景仪式来维系社会存在的倾向,而不仅仅是关注历史环境中的物质本体。2015年颁布的《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明确提出,要保护与遗产价值直接相关的文化传统[12]。强调这一点是因为长期以来,我国许多地方的保护和整饬,大都局限于建成遗产的躯壳及物理空间,尚未顾及乡风民俗和场景仪式的复兴和升华,使之成为某种活态遗产[13]。海口骑楼老街区整饬与再生则尝试了在商业和观光活力渐渐释放的同时,激活老街的传统场景氛围和节庆仪式。骑楼老街在对公众的开放中就具有这种活化意识和举措,如巡街民俗、长桌宴等节庆仪式和露天演出活动都在老街中一一得到再现。至此,海口骑楼老街区正以活态遗产的形式展现于世(图19)。
5 “补新以新”和“与古为新”
如果说老街是骑楼街区的“里子”,那么街区边缘临着海甸溪畔长堤路的城市界面就是“面子”,可视为海口的“骑楼外滩”。然而不幸的是,长堤路大部分临街骑楼早已销声匿迹,低质改建比例很高,后加建筑多品味低下,风格杂陈,造成了不佳的城市形象,活力和场所感均缺失(图20)。显然,在海口骑楼老街区形成已近百年,21世纪第二个10年的结尾,其城市形象的现状堪忧。
笔者认为,在保护法规许可的范围内,长堤路作为历史环境朝向城市空间的界面,需要重塑风貌,重启活力,这就需要寻求再生之道。这里的“再生”,包含了“存遗补缺”和活化复兴的双重寓意。对长堤路整体界面而言,“存遗”即保存遗产本体;而去除杂芜后的“补缺”,则有复旧和更新两种选择方式。对于长堤路,显然没有必要以仿古骑楼与街区内真实的骑楼遗产相混淆,因此我们提出了新骑楼“补新以新”的设计思路,这里的“新”,并不是“为新而新”,而是“与古为新”,其实质是要追求“古今融合以为新”的境界[14]。而“活化复兴”正是来自于古今融合所产生的反差和张力,也是“与古为新”所要达到的目的。
因此长堤路骑楼风貌区路段的再生设计,选择了新旧对比、与古为新的方式,存菁去芜,保留加固5栋残留的老骑楼,修缮琼海关大楼,拆除破坏风貌的低质晚近建筑,代之以在尺度、肌理上与骑楼街区相谐调的创意新骑楼,使其形成新旧拼贴关系。在新骑楼群落的设计中,顺应海口气候特点,关照了凹廊、天井、冷巷等外部空间的环境因应特征(图21,图22)。
长堤路再生设计自西而东,在新华北路入口至中山横街段,重新梳理入口道路,将现状新华北路路口的三角岛和步行入口广场合并,将得胜沙路69号被毁的巴洛克立面——海口“大三巴”按测绘图纸予以复原,作为步行广场入口的坊门复建于此,门前再以扇形斜坡形成刻有“海口骑楼外滩广场”的石砌瀑布界面。新建的广场建筑与隔着路口的琼海关大楼形成了跨时空的新旧对话(图23)。
“大三巴”两侧的新骑楼外表为折面构成,以现代古典(modern classic)的手法,将老骑楼巴洛克样貌的原型要素——骑廊、三角山花及风洞、平顶女墙的护栏等,以古韵新风的现代形式予以再现[15](图24)。
中山横街连接长堤路和中山路,直通天后宫,是街区内外妈祖巡行仪式路线的重要通道,因此对景象同样破败的中山横街做了留、改、拆的重点整修设计,临长堤路的横街口为现代古典形式,街内则恢复了老骑楼的形态特征(图25)。
中山横街街口至水巷口段,依然以古韵新风的新骑楼为主,以销形留韵的新骑楼与尚存的几栋老骑楼形成新旧拼贴关系。在长堤路-水巷口的新骑楼表面尝试了以金属穿孔板与玻璃结合,映衬出老骑楼巴洛克立面影像的处理手法(图26)。此外,水巷口体量和天际线突兀的博爱大厦为10多年前所建仿古骑楼,属过度开发的商业项目。在此次长堤路再生设计中,笔者说服有关方面放弃了拆除动议,改以调整立面构成和色泽、增加前廊的处理,减弱了其在视觉上的突兀感(图27)。
6 结语
海口骑楼老街的整饬与再生项目已断续延宕了整整八载,其中的甜酸苦辣恐怕也是其他类似项目一样难以回避的。因为做这样的项目,要同时面对社会民生窘迫、产权关系复杂、遗产质低价高、专业风险明显大、成本效益难确定等问题的综合压力。尤其是骑楼老街这样的乡土化城市遗产,建造时的质量和标准就低,又经历了80—90年的风雨剥蚀,既不应小动作修饰,又不宜大规模翻建,无论对建设管理方、设计方还是施工方来说,都是块“烫手的‘香山芋’”。
这正应了笔者在多年前出的一本书中所说的话:“保护性设计是一件拖泥带水的‘笨事’,是一种需要数倍的热情和苦干而又一时难见实效的工作[16]。”但是对于海口骑楼老街区这张城市历史身份的名片来说,这样做很值。换个角度看,也正是因为该工程用时超长,才使我们获得了反复拿捏、推敲的机会和条件,短平快的方式绝对不适合海口骑楼老街区这样的历史环境整饬与再生工程。
当下,国际建成遗产界正在发生着明显的思想转向和认知提升,即认为历史保护不应与社会整体演进相脱离,而是要作为一种城市规划的推力(the urbanistic impulse), 对当代社会进行审慎地文化塑形[17]。而城市复兴也需要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18],在存真的前提下,对其载体——建成遗产及历史环境进行有创意的活化与可持续的再生。回顾海口骑楼老街区的整饬和再生历程,我们正与这些国际前沿理念不谋而合,努力践行着在地的探索。
从80年前老街琼海关大楼的设计,20多年前的老街测绘,到10年前的老街保护规划,再到同济大学作为该工程总体设计方的八载坚持,同济建筑学人和校友与海口结下了历史性的缘分。目前,项目还在继续,距离实现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篇论文只是阶段性的小结。在此,谨代表同济设计方,向骑楼老街区保护与再生工程启动以来的海口市历届领导、建设方海旅集团及骑楼公司历任负责人,以及包括华磊设计公司和施工单位在内所有参与工程实施的同仁和朋友们致以敬意和谢忱。
设计负责常青,协同负责王红军,材料修复戴仕炳,景观设计范浩阳、董楠楠;参加设计的研究室成员有张鹏、吴雨航、赵英亓、门畅、辛静、崔梓祥等,2010年以来多名历届研究生参与了该项目的研习和绘图工作。